藏綠農家

by Robert 2008/05/26

昨天回新竹時，上路不久，遇到高速公路大客車翻覆造成大塞車，與木材廠老闆約九點，因 六公里 的塞車路段開了一個多小時，雖然七點半從台北出發，九點是到不了了。

「老闆，千萬不要勉強，車上不去就把木材下一些吧！」距離目的地 兩百公尺 斜坡處，車再也爬不上去。

「大家不要在車後，後車輪卡上大石頭，我再試試看。」老闆想一股做氣衝衝看，排檔桿放入一檔，油門踩八分，放手煞車，“喉、喉、喉”怎奈只聞車子努力的掙扎聲，貨車就像老牛一樣，拖著沈重貨物，試了五、六回之後，車子最後還是熄火以示抗議，甚至因為車子震動，造成木材重心後滑，使得右前輪翹起騰空，這可嚇著大家了。

我緊急喊著「停車，停車，別動了！」因為老闆還算魁梧，「你先別下來，壓著車頭，我們把木頭抽一些下來。」

我和wendy及木材廠老闆娘三人，一支支木頭小心地往外抽，當我抽出第三支木頭時，「快閃開，大批木材要下滑了。」老闆娘喊叫著。隨即一聲巨響，大半木材從車上一洩而下，倒在這產業道路的交叉口上。

還好，我抽出木頭閃得快，不然這批滑下來的木材，任誰也承受不了它的重量及衝力，現在想起來還餘悸猶存。

大半木材滑下車後，前輸也下沈貼回地面，貨少了大半，車也輕鬆許多，爬上最後的 兩百公尺 ，缷完半車木材之後，好心的老闆說：「怕下雨，我倒車把木板載上來，以免淋雨。」

在小小的產業道路上，將近三十度的斜坡，倒車 兩百公尺 ，絕對比考駕照因難好幾倍。

「靠左邊一點，右邊有駁坎，慢一點。」

「停，停，停，注意左邊有小山溝，往上些，再調整一下。」

老闆在倒車的同時，老闆娘也在木材堆旁和wendy說：「這堆材料裡面夾板最怕淋雨，叫我老公幫忙把夾板載上去，其他的就請你們自己慢慢搬了。」

「已經很感激你們了，能載到這裡。不好意思担擱你們整個早上，若你們忙，我們先把木材移到旁邊，讓你們貨車可下山，我們自己再慢慢搬。」wendy說。

其實，我看到地上大半車的木板和超出我車子長度的木枓，加上來來回回跑來跑去，也累得我不知如何是好。想也不好再要求好心的老闆和老闆娘，幫我們把地上的材料載上去。

協助老闆慢慢的往下倒車，除了累以外，我心中充滿感激，短短的一段路又花上三十分鐘。

這趟路經過三個驚險的關卡，前兩個都勉強上來，最後一段路實在没辦法了。本來跟老闆出門玩的老闆娘，這回也被這驚險的路程嚇到了。

時間來到正午，太陽正艷著，好像笑我們幾個傻子，為了幾根木頭，幾塊板子上上下下，忙得滿頭大汗，人仰馬翻。若是在屋裡翹著二郎腿吹冷氣看電視多舒服呀！我們這些傻瓜一直在做傻事，腦海中一直回盪著“傻瓜、傻瓜、傻瓜......”

老闆幫忙把夾板載上山頭後，我們付了尾款，謝過他們，稍把路面清開貨車可下山了。

我將箱型車座位全躺平，後門打開讓木頭伸出車外，一趟載個五、六根木頭，載了十來趟。

不知不覺天色已變，雖無太陽但是悶熱的不得了。烏鴉又在山頭飛來飛去，“呱、呱、呱”的叫著，就像在取笑我們“傻瓜、傻瓜、傻瓜”一樣，直到我們把最後一根木頭搬完。「真是感謝老天爺！」內心想著。雖然這時雷聲大作，雨一滴也没下下來，讓我們搬完所有木頭没淋到雨。

載完木頭後，五十支杉木一一去皮，老天爺的幫忙，我們兩天就完成去皮工作，當然魯蛋也是得力助手，他在我忙其他事時，努力把一支支的杉木外皮刮去。魯蛋能乖乖的幫忙完成這麼多的去皮工作，當然也是狡猾的大人〈就是我囉！〉說：「幫忙去皮一支五元工資。」有一點點的誘因，使得魯蛋認真的幫忙。傍晚當我們完成去皮工作，坐躺在光滑的杉木上時，疲憊的身體靠在涼涼的木頭上，初夏陣陣的知了聲，就像給我們鼓勵的歡呼般，內心感到好紮實。